第34章 狗不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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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吃完麪冇多久,就各自回房間裡睡覺了。

林和西有點認床,第二天起得很早。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,遊重也已經起床,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叫早餐外賣。桌子上還擺著新牙刷和毛巾。

摸不準樓下那兩人什麼時候才醒,林和西打消了回去再洗的念頭,拿起桌上的洗漱用品走進浴室裡。

刷完牙洗完臉,他回到客廳裡和阿拉斯加玩。

阿拉斯加對他已經毫不認生,兩條前肢大喇喇地壓在他的大腿上。林和西握住它的一隻爪子抬起來,在半空裡輕輕搖晃。大狗不情不願地縮回,林和西不依不饒,又握住他的另一隻爪子揉弄。

阿拉斯加從鼻子裡發出低低的哼聲,趁他不留意時抬起兩隻前爪,踩在他的胸膛前,張大嘴巴湊到他臉前要來舔他。

林和西及時偏頭躲開,雙手抱住它自投羅網的狗頭,笑容滿麵地揉搓起來。

耳旁陡然有敲門聲響了起來。

遊重聞聲抬頭,使喚他道:“你去開一下門,應該是送早餐的人。”

林和西推開大狗起身,走到玄關握上門把手正要擰動,卻聽見門外隱約傳來了對話聲。他鬆開手後退一步,轉而打開門邊牆上的顯示屏,從畫麵裡看到了周煊和楊卷兩人。

周煊有多討厭自己,林和西心知肚明。在對方眼裡看來,自己始終是和他們站在對立麵的人,此時更是不應該出現在遊重這裡。

林和西冇有再去開門,而是轉身回到客廳裡,朝遊重輕輕聳肩,“不是外賣,是周煊和楊卷。”想了想,他又問,“需要我躲起來嗎?”

想到周煊麵對林和西時的態度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遊重對他道:“你去衛生間。”

林和西轉身朝衛生間的方向走,冇走兩步又停下來。

假如那兩人要上廁所,自己不就被髮現了。這樣一想,衛生間甚至不如遊重的臥室安全。畢竟兩個大男生,不會冇事就往遊重的臥室裡鑽。

耳旁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響,林和西臨時改變主意,躲入左手邊的臥室裡,然後將門關上。

遊重立在玄關口看他們換鞋,“過來有事?”

周煊道:“昨天你不是和楊卷說好,今天讓他過來拿正裝?他說找不到地方,所以我陪他過來。”

遊重點點頭,看向楊卷,“我的衣服你穿肯定會大。”

楊卷伸手扶了扶眼鏡,“沒關係,隻是臨時借來應應急。”

三人關門回到客廳裡,遊重要去臥室拿衣服,卻聽周煊說:“早上喝多了水,我去上個廁所。”

他朝衛生間的方向掃一眼,語氣平常地開口:“飯糰在廁所裡打翻了洗衣液,我還冇有去清理。”

生活精細的周大少爺果然打消了上廁所的念頭,轉而伸手摸了兩把趴在沙發上的大狗。

遊重留在客廳內和周煊說話,轉頭叫楊卷自己去臥室的衣櫃裡找。

楊卷應了聲好,就去推主臥那扇緊閉的門。

林和西躲在臥室裡,並未聽見他們話中的具體內容,隻單單由腳步聲的方向判斷出,那人大概是朝臥室的方向來了。他環顧一圈整個房間,最後毫無猶豫地拉開衣櫃門,躲進了遊重的衣櫃裡。

臥室門被人從外麵打開,開門的人抬腳走了進來。與此同時,客廳內的說話聲音也變得更加清晰起來。林和西躲在衣櫃裡,聽出那是遊重和周煊的聲音,推斷出腳步聲的主人大概就是楊卷。

他耐著性子聽了半晌,卻發現那腳步聲徑直朝衣櫃的方向而來,林和西在黑暗中無奈挑唇。

下一秒,衣櫃的櫃門被人從外打開,房間內明亮的光線陡然泄入,發現衣櫃裡大變活人,楊卷嚇得身形微僵,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巴。

林和西從衣櫃裡邁出一條腿,伸手牢牢捂住他的嘴巴,意味深長地朝他眨了眨眼睛,單手比了一個彆出聲的手勢。

楊卷的臉漸漸發紅,不知道是悶出來的,還是有點不好意思。

林和西壓低聲線,對他笑道:“如果你同意,就眨眨眼睛。”

楊卷頓了頓,十分聽話地眨起眼睛來。

林和西這才放開他,側身把衣櫃讓了出來。

楊卷取出掛在衣櫃裡的衣服,安安靜靜地轉身離開,走前還不忘替他把臥室的門關上。

周煊麵色納悶,“大白天的由冇藏人,你關著門乾什麼?”

遊重瞥一眼從房間裡出來的楊卷,心中倒是有了數,麵上依舊風輕雲淡。

兩人拿到衣服很快就離開,出門時還撞上過來送個早餐的外賣員,匆忙間視線掃過袋子外的小票,看清早餐是兩人份的那一刻,心中還略有些困惑,卻也冇有太過在意,很快就將這點細節拋到了腦後。

遊重關門進屋,把早餐放在桌上,抬腿去敲臥室的門。

見林和西開門出來,抱著雙臂立在原地問:“你躲在我臥室裡乾什麼?”

林和西神色悻悻,“我怎麼知道他們是來拿衣服的?”

遊重哼笑一聲,不予置評。

吃完早餐後,恰好收到方青檸發來的道謝訊息,並在訊息中得知她們兩人已經離開,林和西也不再就久留,下樓回了自己住的地方。

國慶的七天假從週二開始,放假前的那個晚上,林和西去遊重家裡領狗和狗的生活用品。

離開以前,為了防止出現任何突髮狀況,兩人互存了電話號碼。

阿拉斯加冇有任何不適應,老老實實在林和西那裡待了五天,林和西偶爾牽它去大學城裡散步,帶上它去酒吧街的巷子裡喂流浪貓,偶爾隻是帶它到小區樓下放風。

假期的第四天,有人發簡訊給他,叫他出來吃飯和唱歌。

發簡訊的人也是身份見不得光的私生子,整日圍在寧南身側打轉,與寧南一個鼻孔出氣。他不認為有了上次在餐廳洗手間裡的事,寧南會在短時間內不計前嫌,約他出去吃飯。

這頓飯多半是有貓膩,林和西冇有回覆對方,甚至刪掉了簡訊,彷彿從未收到過它。

到假期的第六天下午,卻出了點不小的意外。

如往常那般,林和西給阿拉斯加戴上狗繩和狗牌,然後牽它去大學城裡的情人坡遛彎。

已經過了秋分,整座城市仍舊像是籠罩在高溫酷暑的夏季中。悠閒散漫的老人們坐在樹蔭裡乘涼下棋,大人們帶著孩子在坡底踢皮球,還有幾個穿校服的中學生在打羽毛球。

林和西牽著阿拉斯加繞彎圈子回來,看見那幾個學生已經收起球拍,圍聚在樹下低聲討論。他在樹旁的長椅裡坐下,順手也把阿拉斯加抱上椅子,揉了揉狗背上的毛。

有個學生跑過來請他幫忙。

羽毛球飛到了樹上,中學生們個子太矮,舉起球拍也夠不到卡住球的那片枝葉。

林和西仰頭眯眼看了兩秒,起身去幫他們取球之前,把阿拉斯加的狗繩係在長椅的扶手上,打了一個死結。

他接過球拍去頂卡在樹上的羽毛球,球卡的位置稍稍有些高,就連林和西自己也要踮起腳來。

即便這樣,整個取球的過程也不過短短兩分鐘。

樹枝受到來自球拍的外力上下搖晃,枝葉間的縫隙驟然擴大,羽毛球從樹上滾落下來。學生們撿起球向他道謝,林和西將球拍還給他們,轉身往回走了兩步。

下一秒,視線掠過樹旁的長椅,他的眼睛微微睜大。

乘涼下棋的老人還在,踢皮球的大人和孩子也在。唯有椅子上空空如也,係在扶手上的狗繩不翼而飛。

兩分鐘前還乖乖蹲在椅子上的阿拉斯加,此時早已不見蹤影。

林和西腳步微滯,心中驟然沉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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