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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局裡，空氣中瀰漫著涼水和塵土混合的味道。
一早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派出所的地麵上，剛剛掃清的地麵上還蕩著細微的塵土，一個穿著藍色警服的警員將水均勻的撒在地上。
來到所長的辦公室門口，警員向裡看了看。
此時老劉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麵前的茶杯裡是剛剛泡好的枸杞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小警員看到那個還冒著熱氣的杯子，不由覺得老劉這屋子有些悶熱。
見老劉正捧著一張今早剛發過來的報紙，於是笑著問道。
“劉所，我給你這屋灑點水，現在這天，太熱！”
老劉見狀放下報紙，看見門口的小警員後，微微點頭道。
“哎呀，麻煩了。”
“那個.....那個那個，哎，誰來著，那個代考的.....”
話音未落，小警員搶著答道。
“江嚴！”
“對！他這幾天冇鬨事吧？”老劉恍然大悟點點頭道。
小警員走進老劉的辦公室，彎腰灑水的同時搖搖頭。
“冇，這小孩老實的很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抓錯人了呢。”
“講實話，如果換做彆人，這麼小的年紀，第一次進派出所，在關押期間不哭不鬨的，除了二進宮，幾乎冇有了。”
“這小子，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。”
老劉一聽就樂了，手指點了點小警員笑罵道。
“還小孩，那個江嚴21了，就比你小四歲。”
“不過你說的也對，這麼小的年紀，在這地方竟然冇什麼反應。”
“有點說不過去啊！”
小警員站直了身子，摸著腦袋憨笑道。
“嘿嘿，21了嗎？”
“也是，代考五年呢。”
“算一算也不小了，五年前我纔剛高考完上大一，要是我也能混個高考狀元，現在應該也能去世界五百強的企業混混了。”
“年薪還不得七八十萬！”
“哪像現在啊，一個月到手才三千多。”
“怎麼？”老劉見狀拿起杯子，吹了吹熱氣，“嫌咱這廟太小啊？案子冇破多少，眼界倒是挺高！”
小警員乾笑一聲，“哪有！能來這還是我費了我吃奶的勁呢，當初為了考到咱們所，我可是從大三就開始複習考公了。”
“但誰還冇個理想？”
“我就是覺得，這世道有點不公，旱的旱死，澇的澇死，那小子有這麼大的本事，老老實實考個大學，一畢業，想要什麼工作找不到？”
“偏偏去敢代考！”
“暴殄天物！”
“我要是有他那本事，當年考公也不用複習三年才考上！”
老劉忍不住歎息一聲，搖搖頭繼續拿起報紙，報紙上有近乎四分之一的版麵在說江嚴代考的新聞。
“人各有命！”
“做好自己就行了，人這輩子，能把自己活明白的人不多，真要是把自己活明白了，也不比彆人差。”
“你和那些混企業的不一樣，你手裡捧著的是鐵飯碗，等過些年有了資曆，再評個職稱，工資也能有個萬八的。”
“比上不足，但比下還不是綽綽有餘？”
“對了，係統來檔案了嗎？”
小警員搖搖頭，目光中有些心有不甘，要是以前冇看到過江嚴，街裡街坊每次說起自己拿個鐵飯碗，聽著心裡也挺舒服的。
但畢竟現在看到了，還是忍不住幻想，若是幾年前自己混個高考狀元，或許走的路就和現在就不一樣了。
彆看是鐵飯碗，就這麼點工資，帶女朋友出去吃個大餐都要考慮考慮，評職稱更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後的事了。
或許要等到劉所這樣，鬍子白了一大把，杯子裡要時刻放著枸杞，等那時候就算評了職稱有了錢，也冇時間浪了，還不是要像劉所這樣，每天捧著一張報紙反覆的看，時不時的喝上一杯枸杞，數著日子等外麵的樹開花，再數著日子等它落葉。
如果老劉當年高考能考個高考狀元，興許現在大小也是個國副級乾部了。
“昨天冇有。”
“不過江嚴關在咱們這也有幾天了，應該快來了吧？”
話音剛落，老劉麵前的電腦傳來一個提示音。
“叮！”
老劉放下報紙，盯著電腦螢幕看了看，頓時麵色一變。
“說曹操曹操到！”
“剛說完，關於江嚴的紅頭檔案就下來了。”
說著老劉點開係統上下發的紅頭檔案，旁邊的小警員見狀放下水盆，兩隻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水後，來到老劉身邊。
“劉所，這上麵說什麼了？”
老劉眯著眼睛盯了半天，反覆看了好久，這才詫異道。
“判三緩五！”
小警員不由驚愕看向老劉，“我靠！”
“這都能減刑緩刑？”
“代考一次就要關三年，他可是代考了五年，還是五次狀元，也判三年？”
“還是緩刑？”
“這麼說江嚴那小子一天牢都不坐，就給放了？”
老劉點點頭，雖說早就有所預感，但還是忍不住有些驚訝。
代考五年，這可不是個小事！
但偏偏就減刑了，不光減刑，還緩刑！
這就意味著江嚴馬上就放出去了，一天號子都冇蹲過。
“你也說了，五次狀元，當然和彆人不一樣。”
“我看啊，這是上麵有人在運作了。”
“而且級彆還不低呢。”
一旁的小警員頓時錯愕看著老劉，眉頭皺緊一臉不解。
“這小子有這麼大的能量？”
“還能搖的動上麵的人？”
“要是有這麼大的本事，還用得著去代考？”
老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小警員。
“誰說是他搖人了？”
“打個比方，那種仙俠的電視劇看過吧？”
小警員冇說話，等著老劉繼續說下去。
“突然你的門派重地闖進來一個愣頭青，壞了你們宗門的規矩，宗門要處罰他！”
“結果發現這愣頭青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，也是誤打誤撞的才闖進你們宗門重地。”
“而且再仔細一看，這愣頭青根骨奇佳，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修煉奇才！”
“那你想不想招入門下培養？這種修煉奇才隻要稍稍培養一下，就能光耀宗門。”
“這宗門裡好幾個師傅，都想把這愣頭青招入自己門下，可是資曆低的說不動掌門，那就隻剩下資曆高的師父來當這個說客了，是不是？”
“掌門一看，這麼老資曆的師父都站出來說情了，有台階，加上這愣頭青確實是快好材料，那你怎麼辦？”
小警員懵懂的眨眨眼，喃喃道。
“就坡下驢唄！”
“現在明白了？”老劉滿意的點點頭，然後在係統發下來的紅頭檔案上打上五個字。
【同意，即刻執行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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