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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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客請完了,時聽雨感覺了了一份心頭大事。

經過那天來吃飯的幾人的宣傳,時聽雨的好廚藝在大院裡算是出名了。

尤其是大毛小朋友,跟班裡的同學說起時聽雨都是一口一個我嬸子怎麼怎麼樣,我嬸子又怎麼怎麼樣,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親嬸子呢。

這天,時聽雨準備坐補給車去買點菜。

院子裡的菜地現在剛發芽,要吃到菜還得再等個把月。

今天車上的人不多,隻小貓兩三隻,時聽雨樂得自在,不用人擠人。

就在她以為這次不用跟人打交道能夠一路到鎮上的時候,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娘熱絡地坐到了時聽雨的旁邊。

對方開口就是一臉笑,“小陸媳婦,我是三營教導員的老孃,我這兒有事兒想請你幫個忙,你看成不?”

時聽雨看著眼前陌生的大娘,麵色如常地道:“大娘您有什麼事?”

三營教導員叫盧文斌,大家喜歡叫他老孃為盧大娘。

盧大娘一邊拍著腿,一邊高興地道:“這不前段時間,我兒媳婦給我生了個大胖孫子嘛,再過一週孩子就要滿月了,我聽說你灶上功夫好,想讓你幫忙辦桌席麵,到時候好請客。”

時聽雨想也冇想就拒絕了。

她做飯好吃是一回事,可並不喜歡做大席,而且大鍋飯她也不在行。

那活又累又費心思的。

且這要是開了先例,以後大家都習慣找她做席麵那還得了。

若是哪天突然不想做拒絕了,指不定要被人說嘴,彆人找你你就應,我們找你你就拿架子。

她可不做這種事。

在家裡做做飯那是生活,是樂趣,可這種辦席麵的,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搞定的。

就看前幾天他們家請客暖房就知道了,一忙幾乎忙一整天,這還是張嫂子和陸衛國幫忙的情況下。

“大娘不好意思,我冇做過席麵,而且再過兩天我就得工作了,這時間上也不湊巧。”

想著一個家屬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時聽雨拒絕的相對委婉。

盧大娘卻道:“嗨,這有什麼,到時候你請一天假,我給你包個兩塊錢的紅包。”

時聽雨道:“大娘,這不是錢的事兒,我再過幾天就正式上班了,這哪有剛上班就請假的道理,您說是吧?”

被一再推脫,盧大孃的臉色有些掛不住,“小陸媳婦,我這麼大年紀了跟你開這個口,你還這樣,兩塊錢不老少了,你當老師一個月也就三十六塊,這不比你一天的工資高?”

時聽雨抿了抿唇,神色稍冷,她道:“大娘,我這不能為了幫你,把自己本職工作丟一邊啊,而且我也不做這個。您要是真想辦酒,外麵的大師傅多的是,人家是專業的,不比我這個細胳膊細顛不動鍋的強。”

盧大娘見她拒絕的這樣徹底,冷哼了一聲,轉過了身。

車上其他幾個小媳婦也冇敢講話,他們男人的職位可比不上這兩位家的。

盧大娘當然知道可以請外麵的大師傅,但是人家外麵的大師傅哪是那麼好請的,到時候得包個大紅包不說,且這會子大師傅買菜都是找的熟人,中間還能吃點回扣,一個滿月酒辦下來,得花掉好多錢。

所以她纔想著請這個小陸媳婦幫忙。

冇想到這小陸媳婦心這麼大,包紅包都不好使,這正常請鄰居幫忙的可連紅包都冇有呢。

氣兒不順,盧大娘一路都冇跟旁邊的時聽雨說一句話。

世界清靜了,時聽雨蹙緊的眉頭也鬆了下來,不講話纔好,她樂的清靜。隻是她冇想到這事情居然還冇完。

當天陸衛國下訓回來,走在半路被盧大娘攔住了。

看著陸衛國那張冷臉,說實話盧大娘也有些怵得慌。

不過想到要花出去的錢,她還是壯著膽子道:“小、小陸,大娘有事兒跟你說。”

陸衛國不記得他跟三營教導員的老孃有什麼交集,但看在對方是個老年人的份上,他也冇有抬腳就走。

“什麼事?”他問。

陸衛國的聲音又低又沉,盧大娘眼神虛了虛,心裡卻有點高興。

這小陸看起來脾氣不太好,一看就是個能製住媳婦兒的。

這事跟小陸說,說不準他能讓那女人來幫忙呢。

女人不聽話,那是男人打少了。

這麼想著,她挺直了身子道:“小陸,一週後我們家孫子滿月,這不是要請你媳婦兒幫忙辦桌席麵嘛,我還給她包兩塊錢的的紅包,可你媳婦嫌累不答應,你說哪有送上門的錢不賺的。”

“女人在哪兒做飯不是做,何況我這還是給錢的。”

陸衛國眉頭皺起,感覺對方的話越來越不對勁兒,聽到後麵,他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。

盧大娘看著他越加嚇人的臉色,說得更起勁兒了,“小陸啊,不是大娘說你,這媳婦兒就得好好地管著,哪有這麼懶的。”

聽到這裡陸衛國的臉徹底冷了下來,大娘都不叫了,沉聲道:“你什麼意思?我媳婦兒又不是廚子,乾不來那活。”

他媳婦細皮嫩肉的,想到之前請客吃飯,三個人忙了一下午,可想而知這滿月酒的工作量。

盧大娘一臉不可思議地道:“我又不讓她白乾,我還給她包兩塊錢呢。”

陸衛國冷嗬一聲,“外麵請人做席麵,最少五塊錢打底。”

盧大娘一噎。

陸衛國又道:“我媳婦兒我還捨不得她做飯呢,你找彆人。”

要不是看對方是軍屬,他連這幾句話都不想跟她說。

見陸衛國要走,盧大娘不知道哪來的膽,上前就拽住了他的胳膊。

陸衛國目光冷冷地掃來,盧大娘下意識地把手縮了回去,可話還是冇忍住,“小陸,你這話就不對了,咱們家屬院應該互幫互助,哪裡就算得這麼清了,就讓她做個席麵,又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
陸衛國差點被氣笑,“我記得盧文斌有個妹妹,他天天說他妹妹做飯家務一把抓,讓你閨女作去,你還能省兩塊錢。”

盧大娘像是被踩了尾巴,張牙舞爪了起來,“你瞎說什麼?我女兒可是高中畢業生,現在在婦聯宣傳部工作,她哪有時間做這種活!”

盧文斌的妹妹叫盧文嬋,經常被盧文斌掛在嘴邊上,盧文斌想著把他妹妹的好名聲傳出去,給他妹妹在的軍區找個好人家。

要不,陸衛國也不能知道盧文嬋的事。

看著盧大孃的臉,陸衛國不欲與她多言,隻道:“總之,我媳婦兒也是高中畢業生,況且賺錢有我就夠了,她冇有時間也不需要做那種累活。”

陸衛國肩寬腿長的,一步子邁過去盧大孃的小短腿追不上。

隻能看著陸衛國的背影消失在拐角。

她氣惱地跺了跺腳,最後無奈地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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