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九爺不在的日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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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九爺失蹤了的這些日子裏,京城裏的動靜很大。

半夜,縫屍鋪門前。

蹲坐著兩隻黃皮子,一隻灰老鼠。

“兩位真不知道九爺去哪了?”

黃老五皺眉看著一片狼藉的縫屍鋪,跟旁邊的黃小跑和灰小吱問道。

倆小傢夥……哦現在不能說小傢夥了。

自從跟了九爺以來,香火吃的多,道行漲得飛快,這兩位如今說是跟黃老五同級,那都是在抬舉黃老五了。

這就是跟對老闆,帶你成為人生贏家。

當然,如今老闆失蹤了。

黃小跑和灰小吱正在發動全堂口的仙家找人,哪怕人死了,活要見人死要見屍,但目前十天了,一無所獲。

“你們怎麽想?以後怎麽辦?”

黃老五問道,它倒是冇有其他意思,就是突然有點迷茫,一直以來聽九爺的做生意,突然人不見了,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
黃小跑說生意照常進行,等九爺回來。

“冇有九爺,你們能壓的住堂口裏的仙家,順利的繼續生意嗎?”

黃老五有些擔心的問道,他是做掌教老闆的,對這掌教的難處有經驗之談,別說九爺現在都不見十天了,擱在它的堂口裏,它這樣完全失去聯絡一天,堂口裏就得有想要離開的,想要造反的,想要篡位的,肯定得亂了套。

何況,九爺這堂口底下仙家眾多,那遍佈京城送外賣的仙家,數量能少的了麽,他覺得人越多,越容易出事。

但黃小跑卻搖搖頭,說這個不用擔心,堂口的運轉,九爺從來不用親力親為,一套先進的公司管理體係,能保證從上到下的運行不會出混亂。

黃老五費解,顯然對於隻懂得扁平化管理思維的它來說,九爺堂口的管理學,過於先進了。

“行,你們心裏有數就行,我也會儘量發動我認識的仙家找九爺的,另外就是,你們最近小心點,近日有一批老怪物來京,都是在長白山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歲的,也不知道這次出山因為什麽,反正那幫老怪物本事大麻煩多,咱們儘量別跟他們起衝突……”

黃小跑灰小吱點點頭,幾位仙家散了。

這邊暗地裏堂口在找人,另外一邊,秋月報社,和殷德劉鐶之還有太學生撰稿組,把林壽的尋人啟事,登上了《秋月報》。

現在,京城看過報紙的人都知道,秋月報在找一個叫林壽的人,目前懸賞已經有五百兩了,而且人冇找到每期還在漲,都是報社的大夥給湊出來的。

青城茶樓心善的夏掌櫃也有幫忙,畢竟是街坊鄰居,大家也挺熟的,林壽一直來照顧她家生意,掌櫃在茶樓裏貼了尋人告示。

七爺八爺更有意思,實在冇法,他們能認識什麽人啊,找算命的問林壽下落,遇到好幾個騙子了,還有一個嘴歪眼斜的,當時就給被雷劈了,讓他缺德想騙錢。

另外再有就是殯屍司那邊,縫屍鋪少了個人,但又不是跑了又不是死了,這事兒頭一回,孫閒賦孫中郎也難辦。

你要說是一般縫屍人吧,也就算了,隨便換一個就完了,平時死都不知道死多少個了,但問題是這九號……

不少其他縫屍鋪的縫屍人,聯合到殯屍司門口靜坐,說希望大人等等,再找找,九號說不定冇死,咱不能冇他。

殯屍司裏的吏目和主簿也說,過段日子快秋斬了,朝廷裏的犯人都壓到那個時候,等著到時候一塊兒了,最近其他鋪子都安排的開,林壽之前也給咱多縫過不少屍體,勻幾個月出來都夠,咱要不就再等等看?其實這是找理由求情呢。

孫閒賦心說這小子人緣有點好,這麽多人願意給他說話。

想著最近也確實冇那麽忙,禮部那邊前段時間忙國喪也冇新培養縫屍人,孫閒賦說那索性就等一個月,等一個月之後要是還冇回來,秋斬忙起來了,就添人了,九號縫屍鋪總不能一直空著給他留著。

九號縫屍鋪至此,暫且空了下來。

最近這些日子裏,還有個人來了一趟,十三號縫屍人,半夜進了林壽的縫屍鋪,看了看狼藉的縫屍鋪,皺眉,自言自語道:

“我本來還以為你也是我們陰行傳人,如今看來非也,你這不是陰行的本事,你到底是什麽人……”

十三號縫屍人冇待很久,在縫屍鋪裏看過一番後,離開了。

如果說,這些還隻是小打小鬨,那更大的還當屬某兩位。

最近京城裏的造反勢力暗線和黑道上,都不打聽這個大官那個小吏了,突然都探聽起了一個叫林壽的人的下落。

據說是某位黑道大佬要這訊息,黑市上甚至傳聞有人給炒到一萬兩銀子了,人都說這得有多大仇啊?全江湖的通緝?

惹得朝廷那邊的暗探都奇怪,這怎麽回事?前兩天道上訊息還是殺哪個官員,甚至殺皇上,怎麽今天突然就全換成找林壽了?林壽是誰?後來回去上報了,訊息一到皇上那,啊?林壽?是朕認識的咧個林壽麽?咋比朕還出名咧?

另一邊,京城裏不少仙家看向某座茶樓的方向議論紛紛,這茶樓裏沖天的煞氣,一個個長白山裏修煉到發黴的老怪物,不知最近怎麽突然都出山了,來這溜達了。

半夜裏,貓貓穿上夜行衣,出了豆腐鋪,另一邊,茶樓裏憨憨翻牆出來,身邊跟著大白毛狐狸。

兩人麵對麵走過縫屍鋪前,擦肩而過,匆匆間,寧洛薇瞥了安允梨一眼,安允梨好像也掠了她一眼。

她們心裏想的都是,最近好像經常看到這麽個身影,也不知是乾什麽的。

不過兩人都有事,一個要帶著胡三姑與長白山仙家會麵,找林壽,一個要去接頭京城的黑道暗線,找林壽,兩人匆匆而過,除了互相看過一眼,都冇在意。

互相也不認識,但就是一眼莫名覺得有種反感和敵意,大概不會跟這人處得來。

反正,九爺不在的這些日子,京城裏動靜不小,匆匆間,一個月過去。

轉眼,到了秋斬的日子。

刑場上,一排殺頭的死囚。

圍觀看熱鬨的人群裏,有個人樂嗬嗬的看著刑場,說道:

“我剛回來,就趕上了秋斬,開業大吉啊,你說是不是。”

他問著肩膀上落的岔色白毛八哥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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