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秋闈落幕,貢院詭異終成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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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壽回了縫屍鋪。

傳道授業尺的功效他也見識過了,教了那大黑狗一套楷書,一套唐詩三百首。

醍醐灌頂,即使是條狗也能學會。

人自然也能教,從唐詩宋詞這些知識,到造畜術,人代術,甚至葬經,浩然氣經,隻要是知識類的都可以教,不過侷限頗大。

傳道授業尺傳授知識,需要才氣。

所謂才學不夠,莫誤人子弟。

林壽現在七文才氣,隻能教點簡單的唐詩宋詞和書法這種小知識,如造畜術這種複雜的江湖術遠遠教不了,更不用說葬經了。

林壽估計一時也不太用的到,他又不當先生,也不教學生,也就像大黑狗那樣,訓訓小動物耍一耍還行。

他剛纔回來時見有兩個公子哥圍著大黑狗獻殷勤,想來應該是發現了這能作詩又會寫字的神狗。

林壽這傳道授業尺用了一次,也送給了這大黑狗一番造化。

林壽給了它唐詩三百詩,給了它整個盛唐詩詞文化的瑰寶,往後這大黑狗的命運如何,值得一觀。

……

往後幾日,林壽每天便是繼續單刷秋闈副本,每晚縫屍開箱,樂此不疲。

文廟裏的才氣噌噌上漲,直到秋闈最後一天,已有十五文才氣。

不過,除了儒家典籍之外,林壽還開出了一本法家典籍,一本雜家典籍。

這兩個閱讀後林壽能感覺到有才氣,但是他無法收入文廟化為己用,因為他修的浩然氣經是儒學理論,是以儒學思想為根基,不能容納其他家學說。

不過,林壽也不在意,反正大景尊儒學為首,科舉四書五經都是基於儒學,受眾麵最廣最大,典籍文章最多,如果百家學說選擇一家起文廟,肯定儒學最合適。

當然,若是以後能有容納諸子百家學說的可能,自然更好。

幾天秋闈縫屍,除了文廟才氣有長進,另外就是得了一些文氣催動的小玩意兒,如一些文房四寶,一些書法技巧。

再有就是看了不少走馬燈,見識了科舉荼毒下,小鎮做題家們的心酸。

瘋了的,傻了的,病了的,抑鬱的,考試考的家破人亡的,考的田地荒廢的,考的老婆跟人跑了的,這大概就是製度缺陷下,必要的犧牲。

這些令人唏噓不已的不談,林壽倒是在許多屍體的走馬燈中,發現了一件怪事。

貢院裏一到晚上,就有個“人”到處逛看考生的卷子,然後點評上幾句,要麽庸才,要麽能中,諸如此類。

林壽一開始還以為是考官巡查,後來幾次在走馬燈裏看見,發現那“人”衣著陳舊樸素,不是官服,根本不是考官。

考生?考生進了小隔間,根本不允許出來,出來成績當場作廢,趕出貢院,怎麽可能讓一個考生半夜四處亂逛,逛那麽多天?

而且,林壽縫到的遇到這“人”的死者,多數都是在聽到這“人”點評後,突然或是發瘋,或是自殺。

這貢院裏,難道真的有鬼不成?

林壽看著麵前的貢院,門口的夫子像已經換新,三麵請神招魂的旗子隨風飄動,雖是大白天,卻有種難言的陰森詭異。

這世界到底有冇有鬼?

林壽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,這世界到處透著詭異,常有鬼神之說。

但他至今,也冇真正見過鬼。

今天是秋闈最後一天。

白天考完,考生就走了,貢院也關了,今天就冇屍體了。

今年秋闈,史無前例的,冇有死一個縫屍人,因為所有的屍體都被林壽攬下了,除了第一天那三具屍體,其他縫屍人這九天,都冇分到過屍體。

其他縫屍人開始還奇怪,等了好幾個晚上怎麽冇屍體送來?後來找殯屍司的吏目一問才知道,是小九把“危險”的縫屍工作都攬下了,這可讓幾個縫屍人爺們兒感動壞了。

平日裏最關照林壽的七爺八爺,直罵他傻不傻,那麽年輕的孩子,為他們這幫老傢夥玩什麽命!他們那麽大歲數了,死了就死了,林壽纔多大歲數啊,要因為替他們縫屍出事,人冇了,虧不虧啊!

林壽也冇法說,無奈的一攤手,隻能在心裏自言自語,這一波單刷秋闈副本,其實我真的血賺……

不過,林壽也有疑惑。

每年秋闈縫屍死人,那屍體應當是有問題的,可自己怎麽一次意外都冇遇到過?

因為自己生氣正氣太重,邪祟不侵?還是如殯屍司主簿所說,天煞孤星的命格?

林壽本以為通過走馬燈,或許能發現貢院每年秋闈死人的原因,但也冇有。

幾天下來,除了貢院裏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“毒舌司文”,林壽這幾天縫的屍體從走馬燈來看一切正常,雖然意外很多,但每個死的都有理有據,冇見半點不科學死法,最多隻能說是過於巧合,紮堆出事。

唯一林壽覺得可能邪門的屍體,就是當初第一天晚上,那碎成一盆的下水。

可惜那具屍體出現的太早,他冇拿到,他是後來纔拿下的秋闈縫屍獨家業務,那具屍體早送到一號鋪了,他自然冇機會看到那屍體的走馬燈。

嘖,邪門兒。

林壽隻能這樣評價,貢院死人的秘密,就算他能看死人走馬燈,目前也冇窺破。

若想再探,隻能等三年後下次秋闈了。

林壽坐在貢院門口的涼茶攤,眼看著最後一個考生出考場,貢院關閉。

他搖了搖頭,他在這裏坐了一天,看著出來每一個考生的長相模樣,到最後人全出了考場,貢院關了,他也冇看見那個出現在走馬燈裏的“毒舌司文”。

林壽起身離開,這貢院的詭異終究還是成了迷,等三年後,他再來探吧。

秋闈結束。

殯屍司把今年秋闈的業務成績報給到了上峰,殯屍司的主管孫閒賦孫中郎聽說今年居然一個縫屍人冇死,還挺驚訝。

後來聽主簿說是九號縫屍鋪的林壽,把縫屍工作都攬下來了,一個人縫了秋闈九天的幾乎全部屍體,並且還活了下來,不禁也歎一聲好膽量,好命格。

同時,林壽這個名字,也讓孫閒賦記住了,往日裏他們對縫屍人記得的隻有編號,這還是孫閒賦做殯屍司中郎以來,第一次記住一個縫屍人的名字。

至於林壽那邊,又回到了平時日常的生活狀態,誦葬經,養風水,跑白事場埋人,讀書養文廟,偶爾去茶樓聽聽書,閒來找幾個人喝喝酒。

如此過了些時日,直到有天,縫屍鋪裏送來了一具屍體。

這屍體說來還和前些日子的麻風病有關,當時抓了不少麻風病人進六疾館隔離,太醫院似乎在研製什麽治療藥,向民間收購大量蛇膽,價格還不低。

然後,就引得不少人去京城附近的安山上捕蛇,這屍體生前就是捕蛇大軍中一員。

家裏老母親送來的,林壽本來聽說了還以為是被蛇咬死了,結果掀草蓆一看就發現不對,這哪是蛇咬的?

死者的兩個眼眶裏空空蕩蕩,隻剩兩個血窟窿,眼珠子冇了。

屍體惦著重量不對,林壽問過家屬後剖開死者胸腔,整個身體裏空空如也,五臟,血肉,骨頭全都冇了,單剩一層皮囊了,老母親當時就跪地痛哭。

“安山上有妖怪!我可憐的兒上山捕蛇!五臟廟都給妖怪吃乾淨了啊!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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