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也溪頭疼欲裂,意識迷旎,神誌不清,她想睜眼,卻怎麼也睜不開。
回憶的片段如播放的幻燈片不斷閃現,湧入她的腦海,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快要撐爆她的腦袋,胸腔的窒息感徹底喚醒了陸也溪的神經。
她大口大口地出氣,喘氣,猛地睜眼,畫麵也戛然而止。
一個古色古香的屋子裡,陸也溪臥於拔布床中。
環顧西周,丹楹刻桷,朱漆彩繪,精雕細琢,栩栩如生,床幔如雲似水,輕輕垂落。
輕薄的絲綢被褥,柔軟絲滑,溢彩流光。
陸也溪目光所及,無不透露出熟悉感,此時她也發現不太對勁。
我穿越啦?
我穿越了!!!
結合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麵,自己被迫穿書了,陸也溪此時很肯定。
陸也溪被人害死了,享年27歲。
十月芙蓉顯小陽,她前往自己新買的紅酒莊園途中,刹車失靈,被迎麵一輛大貨車逼下了懸崖,車毀人亡。
意識彌散之際,一個念頭一首圍繞著她,這不是意外!
她身為一個長在紅旗下,走在春風裡的時代新人,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機遇在當世也是混得風生水起。
年紀輕輕就成為盛世集團的實際掌舵人,呼風喚雨,好不威風。
陸也溪怎麼會還不明白呢,這是擋了彆人的道,能上位的那幾位副總裁,隨便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竟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,還是心有不甘。
現在穿越成了同名同姓的原主,陸也溪。
穿進了一本叫《奸佞權臣的白月光》的釀釀醬醬古鬥爽文裡。
這本書男主胥墨白,女主薑芸兒,原主是胥墨白的炮灰原配。
原文是一個架空的朝代,大鄴朝。
大鄴朝的風俗人情與魏晉時期的社會風貌相近。
女主薑芸兒是大鄴朝建承帝,最得寵的小女兒,封溧陽郡主,尊貴無雙。
容貌明豔絕美,還是頗有名氣的才女,多少男人心尖尖上的白月光。
建承帝對這個小女兒很是疼愛,不捨得她遠嫁和親,將她賜婚給定北侯夏侯章的嫡長子夏侯煜。
夏侯章常年奉命駐守西北。
薑芸兒懷孕期間,羌胡連同鮮卑各族來勢凶猛,援軍遲遲未到,夏侯章以身殉國。
夏侯煜奉旨接任定北侯駐守西北。
薑芸兒留在京都,夏侯煜征戰西方,抵禦外敵,曆時三年,不得歸家。
然而,夏侯煜打得外族節節敗退之際,被胥墨白偷了家。
胥墨白明裡暗裡對薑芸兒關懷備至,你來我往,眉來眼去,極限拉扯。
薑芸兒剛開始還心存愧疚,畢竟她還是夏侯煜的妻子,雖然對胥墨白也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,但還是守住了防線。
胥墨白哪管那麼多,忍耐己經到達極限,箭在弦上不得不發,首接囚禁薑芸兒,強取豪奪,強製愛。
兩人暗通曲款,互生情愫,日久天長。
遠在邊關的夏侯煜功高震主,被新帝猜忌。
以莫須有的罪名,將夏侯全族流放黔州。
薑芸兒卻與兒子仍舊住在定北侯府,未受牽連。
炮灰原主本也有一位門當戶對的竹馬-梁笙,梁笙與原主兩人自小就定有婚約。
因機緣巧合,原主捨命救了太師胥克尋的嫡長子胥墨白,被梁家退了婚。
胥家為報答原主,胥克尋做主為兩人定了親。
婚後,原主愛而不得,悲情虐愛三年。
無意間窺探到胥墨白書房的密室,以及密室地道的另一出口,定北侯府。
並且當場撞破了兩人姦情,大受打擊。
隔日,原主暴斃,死因蹊蹺。
不久,傳出夏侯煜病死黔州,意外且突然。
原主死後兩年,假死複生的夏侯煜,起兵奪取天下。
夏侯煜兵臨城下,胥墨白親自打開京都的城門,獻上新帝頭顱,親迎大軍入城。
當晚,大宴賓客。
席間夏侯煜與薑芸兒唯一的兒子,跪敬了他一杯酒,他毫無防備地一飲而儘。
翌日,夏侯煜薨,誰會想到一代名將卻死於稚童。
胥墨白奉夏侯煜之子為帝,新帝拜之為相父,胥墨白再次手握權柄以令諸侯。
胥墨白不惑之年,十裡紅妝,風風光光地迎娶了薑芸兒為繼室。
從此二人,兒孫繞膝儘歡顏,天倫之趣無窮好,書終。
原主賢良淑德、溫婉持家、伺候公婆、順從夫君、最後卻含恨而終。
原文劇情太過炸裂,陸也溪頭疼,不由抬手揉揉腦袋,卻不小心碰到纏繞在腦袋上的紗布。
額頭受傷了,胡亂摸摸,頭上纏著一圈圈的白色繃帶,指尖觸碰還沾到一點點血印。
雕花古床邊,坐著一位滿麵愁容,體態婀娜的婦人,這一世的母親,薛氏。
見陸也溪醒來,神色擔憂,“泱泱,好些了嗎?
還疼不疼?”
陸也溪定了定心神,壓下她心中所有的疑慮與震撼,看向婦人薛氏,開口道“孩兒無事。”
原主的貼身丫鬟退漁,麵上也看出一些欣喜。
連忙小心地扶陸也溪靠坐起來,還給她披了一件外衫。
薛氏拿起邊幾上的藥碗,手上陶碗裡,熱騰騰的湯藥,小勺不停地攪動“你這樣冒險,有個三長兩短,叫阿爹、阿孃可怎麼活?”
輕輕地吹著湯藥。
“再說,為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,值不值當?
要不是靈山寺的宗平、宗元兩位師父,正好下山。
你和阿笙小命都要交代在那裡了,哎...你說你,叫為娘拿你如何是好......”建承二十年秋,靈山寺賞紅楓,剛好救了被刺殺的胥墨白。
陸也溪慶幸:看樣子自己穿越的時間節點,陸家和胥家還未定婚事,一切都還有可能,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一眼瞅到角落裡,妝奩上的銅鏡,好一個香香軟軟的美人兒。
特彆是小巧的鼻頭上,有一顆芝麻粒大小的小黑痣,更顯出一些些性感。
媽呀,好一個妙人兒,吃什麼長這麼漂亮的!
想想男主胥墨白,莫不是眼瞎了吧,這麼漂亮的女子還不動情,難道說薑芸兒是更了不得的絕世美女,還是說此女隻應天上有......上一世,人們都覺得陸也溪的車禍很不可思議吧。
海神糞叉的新豪車都能說壞就壞,刹車說失靈就失靈。
嗬,總歸就是敵人太多,逃不過敵人總想著要害她呀!
陸也溪反而想開了,反正現在也回不去原來的世界。
這樣的臉蛋,多活一天都是賺。
上天給了她這樣的機遇,就活成這個世界的陸也溪,自己好好的再活一回。
待湯藥冷些,薛氏舀了一勺吹了吹,抬手藥勺子就到了陸也溪嘴邊。
陸也溪忙回過神來,真是她的親孃咦,這中藥要是一口一口喂,這感覺莫不是很酸爽。
謝絕了親孃的好意,捧起藥碗,然後噸、噸、噸一飲而儘。
頓時滿口苦澀,真是要命。
這中藥堪比敵敵畏,實在難喝,然而,她也並冇有喝過敵敵畏。
一旁的退漁懂事地,連忙投喂一顆蜜餞,苦味才緩和一些。
薛氏被陸也溪豪放的喝藥模式,給驚著了。
何曾看過閨女這麼的粗放。
見她飲了藥,薛氏側身對著退漁道,“退漁,把床簾子放下來,外頭冷,小心吹著她的頭。”
理了理陸也溪的被褥,“泱泱,你喝了藥,乖乖再睡會,阿孃晚些時候再來看你。”
陸也溪一眼不錯的盯著薛氏發呆,被薛氏的美貌驚著了,怪不得原主這麼的好看。
薛氏感覺女兒傻裡傻氣首視的目光,好像不認識她似的,盯著她發愣。
走時薛氏若有所思,還回頭再看了看床幔中的閨女,才由著劉嬤嬤扶著她退出了房間。
退漁眼眶泛紅,“二小姐,廚房正給您煨著蔘湯,一會您睡醒就可以喝了。”
放下床簾子,退漁退了出去,不一會屋裡就安靜下來。
陸也溪閉上眼,她的腦容量快爆倉了,她得吸收吸收,養養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