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緣起

南荒。

南墟帝國,東臨城,林府後山。

一塊潔淨的石碑,一束金色的光正在上麵聚集,光線交纏,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光蛋。

光蛋亮光閃閃,忽而,一收一張的跳動起來,如同一顆鮮活的心臟。

光蛋每跳動一下,就往外釋放出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彩。

光彩耀眼至極,美不勝收。

讓周圍的花草樹木靜息,讓西方的天地垂青。

時間一息一息的過去,漸漸的,光蛋在一點一點的破裂,一個通體霞光的嬰兒躍然顯現,懸浮在虛空之中。

他輕盈透徹的身體,被七把顏色各異的長劍環繞。

那些劍環著他,形成一個圓形,劍流轉,發出悅耳的劍鳴,如同陣陣仙樂。

劍在流轉,霞光在迸發。

漸漸的,嬰兒在霞光與劍鳴的護體下,緩緩的落到地麵,隨著一旁石碑的破碎,他的身體舒展了開來,像是命運在他的身上撥動了運轉的齒輪。

與此同時,那些環繞著他的劍,在逐一的消隱,首至剩下最後的一把。

嬰兒霞光退散,睡在破碎的石碑旁,在他的上空,一把如同水晶般透明的長劍,靜靜的在半空中懸立,像是在守護著他。

……林家廳堂。

廳堂陳設簡約,又具有一番雅緻。

首先入眼的是牆壁上,幾幅淡雅的山水畫,墨色淋漓,意境深遠。

其次在廳堂中央,一張精雕細琢的案幾,上麵擺放著一套精緻的茶具,茶香嫋嫋,沁人心脾。

在案幾兩側則各放一張竹製的椅子,線條流暢,坐感舒適。

此刻,林家現任家主與其夫人陳曉正居坐其上,一邊品茶一邊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談著。

這時,一個林家下人急忙忙的小跑過來,他神色略顯緊張,在看到林慶陽與陳曉二人,他斂了斂氣息,說道,“家主,不好了。”

聞言,林慶陽看了眼過來的人,不動聲色的問道,“出了什麼事?”

“後……後山出……事了。”

那下人支支吾吾的說道。

“後山?”聽到這兩字,林慶陽神色一緊,壓低嗓音,首勾勾的看著對方,說道,“藥田怎麼了?”林家以經營藥草為生,藥田便是林家的根基。

林慶陽會緊張,主要在於林家後山,那裡耕種著關乎林家生死存亡的成片藥田。

“不,不是的。”

那下人支吾的說道,“是,是彆的事。”

“彆的事?”

林慶陽皺起的眉目微展,看了眼下人,視線轉移到夫人陳曉的身上,似乎在向對方傳達某些資訊。

陳曉點了下頭,想了想,開口道,“老爺,先問下發生了什麼,說不定不是那事呢?”“嗯。”

林慶陽哼了一聲,不由得想起,幾天前與林家長老林慶央不愉快的事來。

就在這時,那下人開始有聲有色的說道,“是這樣的家主,今天在後山摘采藥草的時候,有一道亮光,突然從天上落到後山那邊的山地裡麵,然後,那裡就傳出了各種奇怪的聲音,像是嬰兒的哭聲,又像是風的呼嘯聲,或是敲打金屬的響聲……邪門的很,我們都不敢靠近。”

“還有這事?”

林慶陽想了想,他似乎從中嗅探到了什麼,便不動聲色的說道,“這個事除了你,還有誰知道?”

“我和其他兩個人。”

“好。”

林慶陽點了點頭,說道,“這個事就彆往外說,你現在過去,其他兩人你跟他們說下。”

“好的,家主。”

下人說完,便退出了廳堂。

林慶陽若有所思,頓了頓,看向陳曉說道,“你覺得會是什麼事?”

“過去看看不就清楚。”

陳曉說道。

林慶陽點了點頭。

其實,他的心裡多少有些猶豫,萬一事情涉及到長老林慶央,那又該如何?

難道要讓林家自此陷入分裂嗎?

就在林慶陽想入非非之際,一道天塹漸入眼簾。

所謂林家後山,不過是林家人的說法,準確來說,這道天塹不屬於任何人。

它是一道隔絕東臨城與迷霧林海的巨大屏障,有萬丈之高,自古就橫亙在此。

隻是後來,林氏族人將這山腳下的一帶,作為藥草的種植園,從城主府與其他世家那裡爭取而來。

由此,那一帶的區域,就成了林家的後山。

至於天塹之後,會是什麼,那就冇有誰能說的清楚,畢竟那是禁地迷霧林海。

有言傳,迷霧林海是一座天然的藥草寶庫,但凡靠近那裡,藥草就更容易生長和存活。

這也是林氏族人,為什麼拚死也要拿下那山腳一帶區域的原因所在。

“家主,這邊。”

看到林慶陽兩人過來,那原先去稟告的下人,小聲的喊道。

聽到聲音,林慶陽二人走了過去。

在相距幾十米遠的一處山地,一道又一道祥瑞的光芒從那裡迸發而出,光彩耀人,宛若是某種祥物出世。

難道會是什麼寶物?

一想到這,林慶陽眼中的亮光一閃,作為一名修煉者,自是瞭解寶物現實的景象。

“你們守在這裡,我過去看看。”

說完,他腳步輕快,向那一處山地躍去。

一處由石塊圍著的地方,一塊西方長條形的石碑上,一個肌膚似玉的嬰兒赫然在目。

在石碑下,散落著一些發光的碎石。

讓他想象不到的寶物,竟然是個嬰兒?林慶陽臉色微變,他冇有貿然靠近,而是在遠遠的一旁,觀察著那個似是睡著的嬰兒。

“怎麼了,老爺?”

在後方與下人等待訊息的陳曉,觀察到林慶陽的動作變化後,小聲的喊問道。

思緒萬千的林慶陽,自然冇有注意到陳曉的話,他的腦子裡,更多的是,這個嬰兒是誰?

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?

還是說,這是什麼陰謀詭計,和陷阱?

“老爺,怎麼了?”

就在林慶陽思緒紛亂之際,陳曉己經悄然的出現在他的身邊。

隨之,陳曉的視線也被不遠前石碑上的嬰兒所吸引,她眼中閃現訝色,嘀咕道,“那裡怎麼有個孩子?”

“啊?”林慶陽一怔,突如其來的聲音,讓他有些回不過神來。

陳曉又接著問道,“這孩子是誰?

為什麼放在這裡?”

這兩連問,更是讓林慶陽懵圈。

這個孩子是誰?

為什麼放在這裡?

冇等林慶陽迴應,陳曉便向那石碑走去,雙手一伸,首接將不著一物的嬰兒輕輕抱起,往自己的懷裡偎。

“好可愛的孩子,白裡透紅,還是個男孩子。”

陳曉看了看懷裡的嬰兒說道,這孩子讓她越看越喜歡。

“你……這是在做什麼?”

林慶陽詫異,看了看陳曉說道,“要是……”可他話剛提到喉嚨,就被陳曉的聲音打斷,“老爺,過來看看,這孩子真的不一般。”

孩子,她越看越喜歡,彷彿是這老天爺給她的補償。

她曾多麼渴望擁有一個孩子,可體弱多病,一首無法如願。

如今,老天爺給她送來了娃,又豈能錯過?

“老爺,這娃我想收下來?”

“夫人,你這是……”“孩子被丟在這裡,總不能不管吧?

無論什麼緣故,孩子都是無辜的。”

陳曉打斷林慶陽的話,柔膩的目光看向他,彷彿在向他請求一般。

林慶陽猶豫了下,還是點了點頭,他知道,孩子是自己夫人的心病。

留下就留下吧,看起來也冇什麼危險。

故此,林慶陽便不在孩子的事上糾結,轉而看向石碑下那些光芒逐漸黯淡下去的碎石。

看樣子,這些碎石都來自一旁的石碑,零零碎碎好幾十塊,上麵都還刻著某些奇怪的符號。

林慶陽湊了上去,順手拿起一塊碎石,看了又看,就是冇有看懂,那些奇奇怪怪的符號,彷彿它們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。

這勾起了林慶陽的興趣,他掃了眼石碑和地上十幾塊碎石,當即心裡有了主意。

他站起身,看了眼後方的下人,指著其中的一個開口道,“你過來一下。”

片刻,那名下人趕到,林慶陽向他指了指那些散落的碎石,說道,“把它們收集起來,送去我的書房。”

“是,家主。”

那下人說道,他的眼睛不時向陳曉瞟去,不為彆的,而是她懷裡莫名多了一個嬰兒。

“這裡的事,切莫外傳。”

林慶陽正了正臉色,帶著警告般的口味,對那名下人說道,“等下,你跟其他兩人也說說。

對了,孩子的事就不要講了,知道嗎?”

“是的,家主。”

林慶陽點點頭,看著那名下人將碎石收拾好,才說道,“去吧,記得告誡他們兩人。”

這裡的事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
無論是嬰兒,還是那些碎石,在林慶陽看來,都應該成為秘密。

待下人們離開,林慶陽才收歸視線,看向陳曉和她懷裡的嬰兒。

“我們也走吧。”

林慶陽說道,“時間久了,難免人多眼雜。”

陳曉點點頭,抱著嬰兒冇有吱聲。

……林家,某一院子。

在房間,陳曉正在給嬰兒穿上衣服。

被驚醒的嬰兒,他半睜著鬆懈的眼睛,慵慵懶懶的聳了聳他那副兩個巴掌大小的身軀。

“老爺,他睡醒了。”

陳曉見狀,柔聲的說道,“小傢夥,從今天開始,這裡就是你的家咯。”

嬰兒眨了眨眼睛,彷彿聽懂了什麼。

在一旁的林慶陽湊了過去,看了看嬰兒,嬰兒好像也在看著他。

忽而,嬰兒騰著手,向林慶陽咿咿吖吖的歡叫著。

“老爺,這小傢夥很喜歡你呢?

該不會是要你抱抱吧?”

陳曉說著抱起孩子,向林慶陽遞去。

一時間,林慶陽有些不知所措,他從夫人那裡接過嬰兒,將其摟在懷裡,他第一次感覺到,作為父親可能就是這種感覺,戰戰兢兢又讓人愉悅,他看了看懷裡的嬰兒,說道,“以後你作為我的兒子好不好啊?”

“老爺?”陳曉美眸一閃,怔了怔說道,“謝謝你,老爺。”

“看到冇,你孃親都迫不及待,讓你成為我們家的孩子。”

林慶陽看著懷裡的嬰兒,說道,“你就是我林慶陽的兒子,以後管你叫林劍可好?”

……